第七十二章对话洞庭
再醒来时，洞外已经大亮。明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搬走，外面的阳光通过洞壁的反shè绕了进来，洞内又是另外一番景象。
左长老和右长老已经醒来了，两个人静静地坐在石台上，微闭着眼睛。石苗随后也醒来了，她见左、右长老坐在石台上，便说道：“先，两位长老原来早醒了。其次，看样子，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来了。再次，我来叫醒他们。”
“不着急，你们大家都很累了，就多睡一会儿吧！”左长老说，随后慢慢站起来，走到进口处的断壁跟前，向外看了看，接着说：“天刚亮一会儿，你们再睡一会儿！”
石苗的确还想再躺一会儿，但见两个长老就在这里等着，有点过意不去。正要说话，却被右长老打住了：“石苗，别说了，你也再睡一会儿，睡吧！”
石苗点了点头，又躺了下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石苗和叶早都被外面传来的说话声惊醒。他俩醒来一看，左右长老都站在断壁那边，正不断地打着手势，意思是让大厅那边的人小点声说话。声音马上就变小了，传进来的声音成了低沉的“嗡嗡”声。
石苗和叶早刚把其他人叫醒来，只见两个长老也都过来了。“哎呀！都怪他们，嚷嚷个不停。你看，把你们都吵醒了！”左长老温怒地说道。
“大家可能没有睡好，都是我们的几个管事的不知道你们就在这里睡着，就只顾在大厅说话。昨天让亮娲和涧丘把消息传出去，他们听说你们的到来，就带着人连夜从远地方赶回来了，都是太兴奋了，太兴奋了！”右长老说。
“先，两位长老不要这么说。再次，这样的话，我们就更过意不去了。”石苗说道。
接着，左长老让大家先坐下，说道：“今天我要把我们的族人和本族的情况给你们介绍一下，我们也想听一听你们族的情况和你们外出的奇闻轶事。昨天只听猎娃说了一点点，就那一点，都让我就觉得非常不可思议。更觉得我们实在是太孤陋寡闻了！”
“先，两位长老总是这么友好，让我们受益匪浅。其次，你们的许多事情，也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。再次，就像你说的，在一起都说一说，我们大家就都会知道更多的事情了。”石苗说道。
正说着话，左主事进来了。“两位长老，族人们都想听听，所以，只有安排在外面的大厅说话了。我已安排好了，石苗你们和两位长老先在这里吃饭，族人都在外面吃饭。吃完饭后，外面也就差不多准备好了，大家就在外面说话。”
石苗和两位长老点了点头。
“还有，我们给大家准备的吃食都是果子。因为我们不知道石头饭怎么做，也没办法能做动石头，所以，还要麻烦由你们自己动手。我们出帮手，要多少帮手都行！”左主事接着说。
“呵呵，不用了，对我们来说很容易，不要帮手了。”风亮摆弄着手中的水石，乐滋滋地说。左右长老点了点头，又对着左主事摆了摆手。左主事笑了笑，便出去了。
风亮和真远放下手中的水石，取出了些备用的脆石饼，又取出了做饭、吃饭的家当，两个人走出几步去，正要到周围找些碎石，风亮突然站住，“有现成的呢！”便拉着真远转身回来，接着，又拿起那块水石。大家一看，似乎明白了什么，一个个显出惊异的神情。山根和有树摇了摇头，左右两个长老却不明白他们来来回回在干什么，站在旁边只是一个劲地好奇地看着。
只见风亮和真远一人扶着水石，一人用一块黑sè的石块“丁丁当当”地敲了一阵子，又“刺啦刺啦”磨了一阵子。渐渐地，水石没有了，变成一堆白森森的水石粉堆放在一块石板上。十二个小碗也摆好了，他俩将水石粉均匀地放在每个小碗里，又取出了一些黄乎乎的粉末，每个碗里放了一些。又弄了两石杯的水，均匀地倒在十二个碗里面。然后两个人便坐在地上等着。
“我说，这石头饭，。。。做好了？”两位长老朝碗跟前凑了凑，左长老皱着眉头，疑惑地问。
“还没有呢，还想在里面加一些果子块儿呢！”风亮说道。
“看来我们的对话已经开始了，你们先向我们展示了石头饭的手艺。虽然，我们吃不动，但看着这用水石作的饭，也觉得嘴馋呀！”右长老说道。
“其实，从昨天晚上，我们就已经从长老和主事这里知道了很多东西，要不，我们真不知道山洞里面还有那么多的和外面一样的深涧、悬崖，而且，我们第一次见到了水石。”叶早说。
“嗬嗬，你好像叫叶早来着，说得好！”右长老高兴地说。
这时，两个主事和娇娲、浮曦过来了，每人怀里抱着一个大包。吃的送来了！
这次不用说了，都知道怎么吃这些东西了。于是，大家围坐了一圈，还是娇娲和浮曦给大家分成份儿，送到跟前。然后，他们两个也各拿一份，坐下来，开始吃了。
其他人一边吃一边看着风亮和真远，只见他俩将硬皮果放在手掌上，另一只手“啪”的一拍，硬皮果就碎了。每个碗里放一个拍碎的硬皮果，又用一根小石棒搅了搅，真远说了声“成了！”然后就每人一碗拿走。
“先，冰凉。其次，香。再次，有余香。”石尤吃了一口，评价道。
“先，冰凉。其次，冰爽。再次，冰香。”石苗吃了一口，评价道。
“先，冰。其次，凉。再次，凉中带香。”石米吃了一口，评价道。
“先，凉。其次，滑，再次，滑过留香。”石臼吃了一口，评价道。
他们突然对酥食饭进行评价，这让其他所有的人都感到惊奇。米臼在旁边激动地站了起来，惊讶地说：“哎呀！石爸石妈，自从出了石头城，真是第一次听见你们评价酥食饭呀！”
机甲人的石文化的确有一套，不佩服不行。左长老站起来，向中间走了两步说：“石苗呀！一定要教会我们呀！一顿石头饭竟然也让你们做的这么有滋有味，实在是太不简单了！”随后，又转身对同样惊叹的其他几个族人说，“我们必须要想想办法，搜罗搜罗，让我们的饮食也和机甲族人一样有趣味、有意思。你们觉得怎么样？”
“熙和呀！明摆着的事情，我们和你的感受一样，这还用说吗！”右长老说道。
石苗没有想到这些山顶洞族人的好奇心这么强，好像对什么都感兴趣，心中不由感叹，他们的这个优点也值得自己的族人学一学呀！于是说道：“先，我说，不说别的，单凭你们善于取人之长这一点，就值得我们模仿。其次，如果我的族人能领略到你们这一优点，就是我们的一大进步。”
长老、主事和总管们听了十分高兴，看着石苗直点头。
这时，亮娲、涧丘和猎娃进来了，他们告诉左右长老，外面的人都吃完饭了。右主事走过来，告诉亮娲和涧丘外面还要准备的东西，说完两个人就出去了。猎娃则向山根和有树走过去。
山根和有树一边吃一边听一边思考着，偶尔两个人说几句。两个人心里想的都一样，多亏这次出来了，要不哪里能知道这么多事情呢。
猎娃跑到山根和有树跟前坐下，顺手拿了一个软皮果放到嘴里。“我们的族人都想见你们河套人和机甲人呢！听说你们河套人长相和我们一样，都想不通，都说怎么还会有另外的我们呢！”猎娃说。两个人听了直乐。
“他们很多人都不相信，认为我们之外不会再有我们，所以，他们要到你俩身上找到不同的地方。”猎娃说。
山根和有树吃了一惊，“啊！他们要摸我们全身？”有树惊叫道。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。
“小声点，不是全身，看看脸上就行了。”猎娃压低声音说。山根和有树恐慌地点了点头。
“猎娃，又再说什么呢？”娇娲看到了山根和有树的表情，知道猎娃在搞什么鬼，就走过来问。
“没什么，娇娲，我只是说，外面的族人想见他们。”猎娃突然怯怯地说。山根和有树见猎娃又突然变得这么柔顺，惊讶地直挠头。
这时，右长老走过来，一手拽着娇娲，一手拽着猎娃走到左长老和两个主事跟前，说道：“这样一代一代直呼名字好像不太好。时间长了就不好分那一代是那一代了。我看，我们也学一学机甲族人，下一代喊上一代为石爸石妈，你们看怎么样？”
话音刚落，右主事马上说：“这个好，这个好！我和左主事已经遇到这样的麻烦了，要改，的确要改！”左主事在一旁也点着头。
“这是很好的事情，”左长老说，“只是，石爸石妈应该是与石头有关的称呼，很适合机甲人，我们也称石爸石妈好像不太合适，不妨称为肉爸肉妈。”他的话让叶早几个想起了他们曾经对河套常人的称呼——肉人，心里不由乐了起来。
“不好不好，还不如称为山爸山妈呢！”左主事说道。
“也不好。依我看，机甲人以食为饭，所以是石爸石妈。我们以果为饭，所以就称果爸果妈。怎么样？”浮曦说道。
“好像有点儿道理，又好像有点儿别扭，问题出在哪儿呢？”右长老一边说一边想。
“我看，不一定要这么复杂。我们学到机甲族人的意思就行了，不一定全盘照搬！”娇娲说。
“哎呀！依我看，简单点儿。就叫做爸妈不就成了！”猎娃坐在一旁说道。
“诶！听起来不错，不错，又简单，又明白。我看就这个了！”右长老说道。大家都觉得很不错，便一致通过改成这个称呼。
猎娃没想到她的建议这么受欢迎，竟然随意说了一个大家就同意了，一下子很兴奋。想了一下，便一蹦起来，跑到娇娲跟前，抓着她的手，拉长声调，不高不低地喊道：“妈——。”娇娲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搞闷了，先是惊了一下，随即反应过来，“噢！。。。嗯！”嘴里一边哼着一边点头，一下子不知怎么答才合适。猎娃如法炮制，又跑到浮曦跟前，对着他的耳朵，拉长声调，大声喊道：“爸——。”只见浮曦捂住耳朵，一边“噢”着，一边跑开，招惹的大家乐不可支。
这次轮到机甲人和河套人吃惊了。石苗觉得，这些山顶洞人之间的融洽程度与自己的石头城相比，真是有过而无不及呀！她暗想，这一见闻无论如何都要回去告诉自己的族人。山根和有树心里更不是滋味，“石爸石妈”，“爸妈”，自己怎么就没有这种称呼，河套人怎么就没有这样的称呼。即使将这样的称呼带回去告诉大家，那么，自己应该这样称呼谁呢？俩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儿，看着这一快乐的场面，心里不由有些酸楚。
叶早可能看出了什么，对米臼、风亮和枝兜说了一下，四个人便走过去，坐到山根和有树旁边。“要是没有南山巨人，相信你们肯定也是这样的！”叶早拍了拍山根的肩旁说道。山根和有树看着她，深呼出一口气，瘪了瘪嘴，点了点头。接着，大家又说起别的事情来，一会儿工夫，山根和有树就乐了，和大家说得很开心。
亮娲和涧丘又进来了，告诉主事，外面准备妥当了。于是，主事便招呼大家到外面大厅去，准备进行一场各族人在一起的开放式交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