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章大长老的回忆——巨人的诞生
“我的名字叫做石下，因为我化生的时候是从一块巨石下面的土里出来的。”大长老说道，“我们这一族应该叫做常人族，因为最早我们称巨人族为异人族，巨人族是后来才这么说的。
“我们是那里第一波从土里化生出来的人，当时，共有四十多个人先后化生出来。第一个出来的大家叫他早土，最后一个出来的大家叫他后土。
“开始的时候，每个人还互相提防着。没过几天，早土觉得没有危险，而且，大家形貌都很相像，就尝试着和其他人打招呼。就这样，大家很快就熟悉了，而且，觉得大家在一起很好，很有趣，很热闹。
“我们以cháo湿地带的地衣、香草为食，有时会加一些软泥土。后来，我们发现有一种灌木上结有红sè的半个拳头一般大的果子，便尝了尝，觉得味道非常jīng美，就每天大量进食果子了。我们在散布于土地上的巨石下面掘洞，太阳落山以后，就钻入洞中睡眠。”
大长老所说得已经是强辐shè以后的事情了。播撒人类的种子的时候，有一部分飘撒在了东山以东的一片平缓之地，这里土地肥沃，金木水火土五行丰盈，所以这边的人类种子早早地化生chéng rén。而此时，强辐shè还没有到来。
“有一天，我们正在外面吃采摘回来的果子，突然大地发亮，抬头一看，发现天空就像着了火似的，漫天火星四shè，还发出“啪啪”的刺耳的声音。我们非常害怕，当时我喊了一声‘快钻洞’，大家丢掉手里的东西，匆忙钻入巨石下的深洞中。
大家很害怕，一声不吭地在洞中呆了好长时间，大概已经到第二天了，才试探着出来。发现一切正常，才又开始像往常一样外出活动了。”
“天怎么会着火呢？”界机不由问道。
“不知道天为什么会着火。但是，通过这件事，我们注意到大地发生了不少变化。有些草干枯了，有些灌木也干枯了，地衣几乎全部干枯了。几天后，树上的果子全部掉落在地上。
“开始，我们还有点沾沾自喜，都不用一个个采摘果子了，都兴奋地在地上捡果子吃。后来才意识到了麻烦：地上的果子逐渐地干瘪了，有些腐烂了，而树上却再没有果子了，新果子还要等好久才能结出来，以后吃什么呢！
“大家饿了两天肚子，实在没办法，就到处寻找香草，再多加一些软土混合着吃。而现在的香草也不好找了，要满足几十号人的需要，就要换地方找吃的。于是，我们一群人向西部的山里走去。那座山脉，就是现在的东山。
“东山南北向伸开，延绵起伏。山不高，有水流。我们在水边发现了不少鲜嫩的香草，而且，这里的水要比灌木林那边的水好喝一些。接连几天，我们都来到这里大吃大喝，感觉很好。”
大家听得津津有味。大长老停了停，拿起一个果子，几口吃完，接着说，“后来，大家认为再向远处走走也许还会有很多吃的东西。于是，便向西行。
“但是，越向前走，越觉得这里的土地贫瘠，灌木稀稀拉拉，草地也一片一片时有时无，显得零零碎碎。这令我们很失望。但是，这边的山势变得越来越奇特，渐渐地又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。于是，继续朝前走。
“我们爬到一座较高的山顶，放眼向西边远望，觉得前面再过一个小山包，应该是一片平地。大家一口气下了山走了过去。翻过一个山包，再看时，没错，一片不小的平地。但是地面很少见到草，更别说灌木了，一棵都没有。地面酥软，沙砾和土混在一起，就像干枯了的河床。
“大家小心地踩了上去，觉得没事，便大胆地在上面玩乐了。但这时，我们发现了一个怪现象。细看之下，这个比较平坦的河床上分布着许多大土包，高度不高，大小接近，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。我们三三两两都上到土包上去了，我和早土、后土走上其中一个土包上面。上面比较软，一脚下去，刚刚露出脚面。早土说话了，‘土这么软，地下会不会有东西？’这个问题问到大家的心里去了。
“想想看，我们这些人化生的时候，都是从土里出来的，自然会猜想，下面会不会有其他什么搞怪的东西。我们当然不会想这个土包子会化生出人来，因为，这个土包子也太大了，肯定不会钻出来一个我们这样的人。我们三个人蹲下，伸出手，随意地开始扒拉上面的土。结果，除了沙土，什么也没有。
“太阳已经偏西了。我们怕天黑前赶不回去，就招呼大家返回。结果，还没完全走出东山，天就黑了。好在天空星光明亮，大地隐隐可见，我们摸黑钻入洞穴中。”
“大土包会有东西吗？”有树问道。
“我猜想，大土包里面是巨人！”米臼说道。
“听我说。第二天，我们又去了那边，结果，你们猜，发生了什么古怪事情？”大长老说道这里，故意问道。
“一个巨人站在那里！”枝兜说道。
“我觉得应该是两个巨人站在那里！”风亮说。
“我觉得是一群巨人站在那里！”真远说。
“你们为什么这么肯定呢！我倒觉得可能出现了一个巨人，但也可能两个，也可能很多个巨人都出现在那里，都有可能。”山根说。
“等于没有说。”月东说道。
“大长老，还是你接着说吧！”苗尤说道。
“我们过去一看，大吃一惊。你们猜，怎么着？”大长老又停下来了。
“大长老，你就接着说吧！”叶早催促说。
“你们猜，我们看到了什么，那些土包子都长大了。那可是只过了一夜呀！”大长老说道，“没想到那土堆长得这么快！于是，我们断定里面肯定有东西。早土说，‘里面也许是人呢！’
‘不可能，一个人怎么能撑起这么大的土堆！’一个叫做大土的说道。
‘为什么不是好几个人呢！’我说。
‘对呀，可能是十几个人在一起呢！要是那样就好了。’后土说。
‘石下说的有道理！’其他人也都同意我的看法。
‘那我们要不要帮助他们早早地出来？’有人问。
‘应该帮一下他们。’后土说道。
‘先挖一挖看吧！’早土给大家说。于是，大家满腔兴趣，奔赴土包子，估计都想着扒拉出一窝像自己一样的人来。
“我和早土、后土在一起，又找到了上次的那个土包子。原来扒的坑已经找不到了，显然，这是因土包子生长所致。我们随便找了一个位置，三个人就开始扒拉。
我们在上面挖出一个大坑来，差不多一只胳膊那么深的时候，觉得下面真有东西。我们小心地继续着，直扒拉到了一层光滑的底部出现。这底部很奇怪，手摸起来光光的，柔软而且还有弹xìng。我们当时竟然没有想到那就是人的皮肤。”
“什么，人的皮肤？”枝兜叫道。
“是呀！黑灰sè，就像一层cháo湿的地皮。我们还以为挖掘到地下的地皮了呢，还奇怪地皮为什么会在地下呢！
我们把上面的沙土清了又清，结果发现一条缝隙。便又把缝隙周围的沙土清理干净，想看看那是什么。那缝隙看起来并不深，手摸起来也软软的。这时，后土说缝隙好像在动。我们便停下来，趴在坑外，将脑袋伸得低低的，想看个究竟。结果，你们猜，发生了什么事？”大长老停下来，又拿起一个果子，一口一口地吃着。
“那能发生什么事，一个会动的缝隙呗！”风亮不以为然地说，突然却又马上惊讶地说：“会动的缝隙会是什么，活的东西？两条贴在一起的虫子？”
“应该是两条软虫子！”界机说道。
“恐怕不是两条软虫子这么简单吧！”米臼说道，期待地看着大长老。
“没有错，不是两条虫子那么简单。”大长老说，“你们猜发生了什么？那条缝隙慢慢地打开了，就在我们的眼睛跟前，我们正靠的很近细看着呢！”
“那又怎么样！”山根说。
“开始，我们没有觉得怎么样。但是，那条缝隙很缓慢地打开，越来越大，最后和一个手掌一样大，里面一片银白sè的衬底，衬底中间是一个灰黑sè的透亮的圆球一样的东西。
“后土正要伸手去摸，我和早土几乎同时大喊了一声‘大眼睛，快跑！’便一拽后土，从土包子上滚了下来。
“我们这一惊实在不小，其他人也都从土包子上跑下来了，都围了过来。惊讶地、询问地眼光看着我们。
‘快，快走，快走！’我慌慌张张地说道。
‘到底怎么回事，看到什么了？’有人问。
‘是一个大眼睛！快走！手掌这么大，快走。’早土说着，转身就走。其他人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就随我们慌慌张张地赶回去了。
“在土洞里，我把情况给大家讲了一遍，这时，大家都才有些惊慌了。没错，大家一致认为那是比我们更大的东西，只是不知道会不会长得和我们一样。会不会伤害我们。早土提议明天偷偷过去看看再说。大家无语，早早睡觉了。
“第二天，我、早土和大土早早地出发，悄悄地去了那边。我们小心地爬过去，躲在附近一块石头后面，然后，慢慢地伸出头来。结果，这一惊实在吃得太大了。那片平地上，每个土包子上坐着一个很大的人，看那样子，那块头差不多是我们的十倍。其中一个过一阵子叫一声‘小人，有小人！’声音沉闷，缓慢。但是，其他的都不吭气，只是一个劲地看看这个，又看看那个，对对方显出十分好奇的样子。
“我们急忙退回去，进入山区，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到土洞那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