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一章大长老的回忆——巨人的械斗
大长老讲到这里，叶早朦胧地感觉到了整个事情原委。米臼就在她旁边坐着，她将手伸到米臼的腿上，轻轻拍了拍。米臼转过身来，看着叶早，点了点头。
苗尤和其他几个机甲人，似乎也听出了一些端倪，他们安静地坐在那儿，不知是在思索还是在等待。山根和有树还在愣神呢，他俩看着闭着眼睛坐在那儿的大长老，似乎在急切地盼着大长老继续讲述。
大家都没有言语，另外俩个长老和三个胡子前辈还和一开始一样，一会儿吃点果子，一会儿闭上眼睛听一听，他们一直都没有怎么插话。窝棚里顿时变得很安静，只剩下了花胡子前辈咬嚼水果的声音。
“这的确是一件不幸的事情。那次他们与大舌搏斗之后，峡谷成了禁地，没有人敢去那儿，也没有见过大舌进入峡谷，那个高原成了分界。往西去，我们最远只到过高原上靠近河套的这一半，有时为了采摘一些棒头草才去那儿。从此，没有人再见过大舌，那些峡谷也再没有人进去过。当然，除过你们机甲人。”大长老休息了一会儿，接着又说道。他拿起一个果子，刚送到嘴边，却又停下来，想了想，又放了回去。他突然指着叶早说：“机甲人，你好象说过，你们一进峡谷，大舌就转身走了，就没有再追你们了，是不是？”
“是这样的，大长老！”叶早答道。
“那就是说，它们可能也不去高原上面。这么说，整个高原上应该是安全的，那上面可是有不少棒头草呀！我们自从河套跑出来，直到现在，就再也没有尝过棒头草的味道了，现在都想不起是什么滋味了。”他这一说，大家都乐了。
“放心吧，大长老，等我们救出了石爸石妈，就给你采摘一大堆来，让你吃个够，让你过足瘾。”界机马上说道。
“哈哈。。。，好样的，到时候大家都要尝一尝，那滋味可不一般哟！”大长老可乐了。
“我先一定要尝一尝，把它和脆石饼一块儿吃，应该更有滋味！”风亮说着，抿了抿嘴。
“哈哈。。。，我要是能咬动石头就好了。看你说的那么好吃，我实在相亲口尝一尝。”大长老乐滋滋地说。
“那给你吃我们做的酥石饭吧，我们把石粉在磨细一点！”真远说道。
“估计磨细了我们也没法吃。诶！你们可以吃我们的东西，我们却不可以吃你们的东西，不公平呀！”大长老乐呵呵地说道。
“你可以尝一尝味道，这样总该可以吧！”枝兜说道。
“对呀！尝一尝应该还是可以的。当然，只能一下，只尝一口，应该不会崩掉我的牙，也不会把我的牙磨下去多少。当然应该不会影响我下次吃棒头草吧！”大长老答道，一幅自信的样子。
山根和有树见过叶早他们吃石头做的饭，当时，他们认为可能是经过很多次加工，把石头变成为软的东西后才吃的。而对于棒头草，他俩当然是知道的，但是，却从来没有吃过。后来就更少见了。他俩出生的时候，巨人们已经不去西山高原了。这次听大长老一次次地提起棒头草，心想，看来棒头草真的是一种好吃的东西。山根忍不住问：“大长老，棒头草真得那么好吃吗！”
“当然很好吃了，后生！你俩不是第二代出生的吗，难道没有吃过？”大长老不解地问。
山根说：“经常听别人说起，但没有吃过。”
“也没有见过。”有树补充了一句。
“诶！真是难为你们了。难道现在那些巨人也不去采摘吗？难道他们也不吃棒头草了吗？”大长老感叹道。
“他们从来不去峡谷，也从来不去高原上面，我们也没有见过他们吃。”山根说。
“他们现在主要吃小河套那边的果子！”有树说。
“噢！我明白了。看来上次的惊吓和毒害带给他们的影响太大了，他们一定忌讳去高原和峡谷了。”大长老皱了皱眉头。
这时，叶早突然问道：“大长老，我想问一下，现在巨人村里的巨人是不是都和最早的那些巨人不一样？”
大长老点了点头，说：“是呀！他们就是被大舌惊吓和毒害的那波巨人。他们被大包所带的其他巨人赶到南山深处以后，过了好长一段时间，又回来了。我们就是那时候从河套地跑出来的。”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到大长老，只见他动了动身子，看了看大家，接着说，“事情是这样的。大杆那帮巨人被赶走后，河套这地方又变得安宁了。大家又像以前那样互相帮忙，来往频繁。两个地方变得更加热闹、欢乐，吃的东西准备的非常丰富。而且，连住的地方也开始融合了。后来，在巨人住的大窝棚旁边建造了小窝棚，又在我们这边的小窝棚旁边建造了大窝棚。从此以后，我们去巨人那边就不着急赶着天黑以前回去了，可以在巨人这边过夜了。巨人们也一样，常常在我们那边一呆就是好几天。而且，巨人的说话也没有以前那样简短、奇怪了，现在他们讲话都和我们差不多了。大家就这样想处着，都感觉非常之好。
“但是，有一天一大早，天上突然出现了一群飞行怪物，它们围着巨人村盘旋了几圈后，就向南飞去了。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见过那些能飞的东西，开始，我们还在想是不是和天上的人有关呢！所以，一开始，我们在吃惊中还觉得庆幸，天上的人终于露面了。随后不久，便从南山方向传来了非常杂乱的“咚咚”声。那声音很像巨人的脚步声，但其中还夹杂着其他的声音，觉得很嘈杂。
“土包即刻到村子里问了一圈，了解到没有人去过南山。这么早也不该有人出去呀，那会是什么东西呢？大家都很纳闷。
“就在这时，从南边慌慌张张跑过来一个巨人，‘大包，不好，大杆一伙来了！’她气喘吁吁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。
‘别急，慢慢说。’大包说完，扶着她坐在一个石台上。
‘他们，来了，。。。，还带着一群怪物，那样子很凶猛。’
‘是谁，来了？’大包问。
‘大杆。。。。’
‘什么！大杆一伙？’大包一听，马上直起了身子。刚才还坐着的土包也站了起来。大包想到了，要是他们敢回来，应该是不怕这边的巨人了，他们也许已经有了什么能耐，否则，肯定不敢这么做。‘土包，带几个人，马上召集大家过来。’土包应了一声，立马走了。
“实际上，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，有些人已经向大包这边赶过来了，其中还有一部分常人。大家集中起来没有多久，只见南山那边尘土飞扬，无数个巨人迈着大步向这边走来。尘土中，还不断地出现许多趴在地上行走的怪物。
“在离大包这边差不多四十步的样子，他们停了下来。几十个巨人站在那里，他们后面跟着一群大脑袋、大嘴巴，大牙露在外面的怪物，显得异常迅猛。
“村子里的巨人们好奇地看着他们，除了好奇，大家到没有在意这样的架势。大家都想根据对当时的记忆分辨出来那些巨人都谁是谁，但由于相离时间有点儿长，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认出他们来。‘不就是大杆一伙吗！’这时，大包朗声说道，虽然分辨不出，但都知道就是大杆那一伙人。
‘没错，大杆，大杆一伙！’站在前面略靠中间的一个巨人答道。他脸颊清瘦、黝黑，眼神充满杀气，手里拿着一根不算很直的木棒。
‘你们的脾xìng变正常了，如果真这样，不再破坏和欺负弱小，那么，欢迎回来！’大包说道。
‘呵呵，脾xìng，一直很正常，相反，是你们，脾xìng不正常，所以，才来到这里。’
‘你们想做什么？’
‘不想做什么，想重复一下你们当年，请你们，到南山腹地去，小人都留下。’
‘呵呵，原来想这样呀！好说，好说，等我们商量一下，告诉你吧！’
‘呵呵，尽管商量，给时间，太阳当头时，大杆一伙再回来。到时候，大包一伙立马走人！’大杆说完，就奇怪地叫了一声，然后，巨人和怪兽向后退去，隐入南山一个山沟中。
“大包一看太阳，虽然时间充分，但他马上让大家准备好吃的东西，再找一些棍棒之类的东西带上，在这里集合。随后，又即刻吩咐土包，让他带上这里的常人快速到小河套那边去，并将这里的情况来告诉我们，好让我们早早地先躲起来。但这里的常人都没有要走的，他们觉得既然遇到麻烦，就应该共同应付。大包未能说服他们，只好让让他们都留了下来。于是，土包带着一个巨人转身就向东山去了。
“土包来到我们这边，看他俩辛苦的样子，知道是一路跑过来的。早土马上让人拿来果子，他俩吃了几口，便急忙将大河套那边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，并要求我们尽快离开，越远越好。
“开始，早土、后土、大土和我的看法很坚决，要随他俩过去，共同对付那一伙巨人。但土包转达了大包的意思，大包希望这件事只是巨人和巨人之间的事情，不愿与常人扯上关系。而且，如果常人太多，顾虑也就多了，不利于和对方抗衡。所以，希望常人都撤离到安全的地方。土包这么一说，我们也无计可施。最后，早土转达了我们的意思：尽量避免伤亡，保留实力最重要。并告诉土包，我们会到北方的大山里去，事态稳定后，可以到那里去找我们。土包答应了一下，便立即又赶回去了。没想到，那次分别，直到现在也没有他们的音信。”大长老黯然地说。大家听到这里，也都默默无语。
大长老又拿了一个果子，慢慢地啃着，眼睛盯着面前的石台，神情默默。过了一会儿，他接着说：“后来，从巨人村跑出来三个常人，他们根据大包和土包的当时的安排，一边躲一边跑，进入了北山，并找到了我们，我们才知道了巨人村后来发生的情况。
“原来，土包回去后，大杆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。大包听了土包的讲述，点了点头。随后，他将巨人村的常人都召集起来，让他们立即向北方走，或者立即回东山那边。但是，这些常人在巨人村呆的时间比较长，和这里的巨人建立了深厚的友情，他们是说什么都不愿意走。大包没办法，也就只有让他们留下了。但条件是不要参与搏斗，常人都答应了。但这些常人也提了条件，不参加直接搏斗可以，但必须帮着干别的事情。大包想了想，终于点头同意。
“约定的时间快到的时候，这边的人都已经集中过来了。大家把吃的东西集中到一起，每人手里拿着棍棒或石块，等待着可能到来的战斗。
“太阳当头了，南山飞起了尘土，大杆一伙赶过来了。他们到了原来的位置停住，大杆站了出来说：‘大包一族，现在就走，别让我动怒！’
‘大杆，你的脾气一点没变，反而恶化。我们商量了一下，觉得你们还是回到南山里去更好。回到南山，你们按照自己的方式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，没有人干涉。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，对巨人族的以后壮大更好。’
‘半天商量，还不愿意走！别怪我们了。不管什么以后不以后。’大杆说到这儿，转身大声叫道，‘上了！’
“他的声音未落，只见他身后的巨人举起了棍棒，迈着大步，向大包他们冲过来。
“大包立即吩咐土包，让他带一队巨人靠右，这样就可以将来者分开。大杆他们的人本身就不多，这一分开，就更显得单薄了。的确，他们除了凶悍，其他也没什么。相距差不多三五步远的时候，大包大喊，‘大家上了！’
“两队人马蜂拥一般冲了过去。接着，棍棒乱响，吼叫声、呐喊声、哎哟声响成一片。虽然，对方的战斗力很强，冲击凶猛，但到底是这边人多，逐渐占了上风。经历一场格斗，对方多数人受伤，终于落荒而逃。由于弄不清对方的实际情况，大包让大家没有追过去，而是很快回来休整。受伤的人不少，常人负责给他们处理伤口。顺便说一下，我们很早以前就在北部的树林中发现了一种草，它的汁液可以疗伤。后来我们把这种草收集起来，晒干后磨成粉末，用来治疗外伤。而且，我们还发现，用水冲着喝下这些粉末，还可以养人。常人就是用这种草粉给巨人疗伤的。
“大杆一伙又准备要冲过来了，但是，这次来的不是人，而是怪兽。只听大杆‘啊——嚎——’大声叫了几下，突然，差不多五、六十个龅牙怪兽大长着嘴冲了过来。这边的人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，看到它们狂野凶猛的样子，不由自主地后退起来。土包急忙将大家拦住，‘别怕，他们小，不要怕！’他大声吼道。有个常人提醒大家说，‘用石头打！’大包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，便大声喊着叫大家拿起石块，听他的指挥。大家便都从地上捡起石块，举在手上。眼看着怪物就要到跟前了，只听大包大喊一声，‘扔石头！’那石头就像雨点一样砸向怪物。
“石块砸在怪物身上，小一些的石头对他们几乎没什么伤害，但大一些的就能伤到他们了。结果，由于小石块多，第一波石头扔出去，效果不明显。大家于是专拣大块的石头向前扔，一些怪物受伤倒地了，但只要它们能跑动，就不肯停下来。结果，仍然有二、三十个怪物冲到了人群。它们见人张嘴就咬，有些躲闪不及的，就被它们咬成重伤。这边的巨人们被激怒了，大家纷纷拿起棍棒、石块和怪物开始了近距离格斗。和巨人相比，怪物的块头就不算大了。在巨人的围攻下，这些怪物没有一个逃跑的，都被打死打伤，失去了战斗力。但这次，巨人被咬伤得很多，他们退到后面，常人们忙前忙后，给他们的伤口敷上草粉。
“第二波的攻击又被击败了。大杆一伙向后退了数十步，停在较远的地方。
‘看样子，大杆一伙，不会就这么轻易罢休。’大包说，他正在和土包、夸步还有三个常人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对策。
‘我也这么看，要是他们以前的习惯没变，除非彻底打垮他们，否则，每天都会过来捣乱！’夸步说道。
‘那现在，就要好好地筹划一下。’后土说道。
“这时，有人过来说那一伙人退到南山沟里去了。大包站起身来，看了看太阳，说道：‘太阳离落山不远了，估计他们今天不会过来了。’
‘会不会晚上来呢！’后土担心地说。
‘不会，他们好久都没有来过这里了，对这里的地形肯定不熟悉。而且，这段时间以来，这里的变化很大，已经和他们记忆中的大不一样了。所以，他们不会晚上来，那样对他们是很不利的。’一个常人说道。
‘无论如何，开始准备，无论如何，明天早起。’大包说。
“天刚黑下来，巨人就早早地睡了。只有五六个常人还在周围悄悄地绕着村子，以防晚间受到攻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