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三章大长老的回忆——迁徙
“第二天天还没有亮，巡查了一整夜的五个常人早早叫醒了大包。大包爬起来，看他那疲惫的表情，可能也没有睡好。他留住常人，一起吃了些东西。吃完后，他沉默了一会儿，似乎心思重重。随后，他给常人交待了几句什么，常人点了点头就出去了。”大长老继续讲着，“五个常人找到了土包和夸步的窝棚，把他们叫起来，接着，把大包的交代的事情给他俩说了说，两个人点了点头，便一个个窝棚逐个儿叫醒了大家，并让大家都集中到村子中心的平地。
“土包和夸步从人群中分出四十个人来，夸步带着他们，即刻向东山进发了。土包又叫出四十个人来，一组二十个，将他们分为两组。这俩组由他自己安排。接着，又安排了五个人，前去看守抓来的三个南山巨人。而其他人，则不分巨人或者常人，都随大包到昨天的地方集中。
“安排妥当后，土包说：‘其他人现在就过去，大包在那边等着你们呢！’大家于是匆忙向那边赶过去。
“剩下这两组人，手握棍棒，土包安排一组隐藏在村子东边的几个窝棚里面，让另一组隐藏在西边的几个窝棚里，等着按照他的吆喝声行事。安排妥当，土包马上去了大包那儿。
“大包带着一部分巨人和所有的常人在村子西边开阔地等待着。土包快速走过来，将安排情况给他说了说，他点了点头。
“太阳已升高了，这时，从南山走出一帮人，不用说，一定是大杆一伙。他们二十多个人，不慌不忙地朝这边走过来。与以往不同，这次，他们没有带一个龅牙怪物。对此，大家觉得有点奇怪。但大包知道，他们那是有持无恐，抓去的人就是筹码呀！
“在相距三十步开外处，他们停了下来。大杆肩扛一根棍子，右手握住一头，大摇大摆地向前走了七、八步。他站在那儿，得意洋洋地扫视了一下大包这边的人群，声音洪亮地说：‘该走了，不想走吗，不行了。’
‘我们的人了？’大包大声问道。
‘呵呵，在，不在！’大杆说。
‘交不出人来，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掉！’大包喝道。
‘不走，一个别想要！’大杆神气地说道。
‘快说，人呢！’
‘大人绑了，小人吃了！’
‘什么，吃了！’大包的脑袋‘嗡’的一下。
‘是，绑了，吃了！’打杆漫不经心地说。
“把常人给吃了，这边的所有人都惊呆了，几个常人都惊叫了起来，紧握双拳，眼睛瞪得溜圆。
“实际上，大杆只是为了发狠，才说了这话，没想到，他这句话结果给南山巨人落了个吃人的恶名。
‘竟敢吃人，上呀，抓住他们！’大包突然大喊一声，举起棍子就朝大杆冲过去，其他的大人小人也一拥而上。两边打在了一起，常人这次也参战了，他们协助河套巨人，用石块专砸南山巨人的腿。
“两边势均力敌，打了个难解难分。但这边有常人帮助，渐渐地占了上风。大杆见不能取胜，便且战且退，然后转身就跑。大包没有放弃，和大家一起在后面紧紧地追着。
“这时，突然从南山又跑出一队人来，大概有四十个左右。大杆愣了一下，速度马上放缓。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，那边的人一边吆喝着‘抓住他们，抓住他们’，一边快速朝这边跑来。直到近前，才发现时夸步带着的一队人。
“大杆一看对方人多，肯定打不过，知道从这里回不了南山了。回头一看，大包已经追到跟前。没办法，只有带着南山巨人向村子里跑去。他心想，只要从村子里穿过去，进入东山，就有办法回到南山了。
“可是，进了村子，刚到村子的中心地带，就被从两边冲出来的河套巨人拦住。又是一阵激烈的打斗，大杆一伙根本就突破不了拦截。而后面的大包和夸步已经赶过来了，一下子将大杆他们团团围住。大杆一看逃跑无望，就扔掉了手中的棍子，表示休战。紧跟着，其他的南山巨人也都扔掉了手中的棍子。
“原来，夸步带着四十个人进入东山，就是为了绕道进入南山，挡住大杆一伙的后路。而土包在村子两边隐藏两组人，就是等到把大杆逼到村子里后，在拦住他的去路。这都是大包想了一个晚上才想出来的招数，目的就是抓住大杆一伙，救出被他们抓去的人。
“村子里的巨人都退到了周围，中间只留下了大杆一伙人。他们沮丧地坐在地上，一言不发。而周围的人高喊着，‘吃人巨人，还我们人来！吃人巨人，还我们人来！’
“大包让大家静下来，说：‘夸步，去把那三个人带过来。’
“过了一阵，夸步和另外五个巨人带着三个南山巨人过来了，也将他们推到了中间的位置。那三个喊了声‘大杆’，大杆抬头看了看他们，又低下了头。
“大包走到他们前面说道：‘大杆，只要将抓去的人放了，我们就放你们回去。不过，你们最好没有伤害过他们，否则，会有你们受的！’
“大杆低着头，没有说话。
‘大杆，是不是没有听见大包说话，不要自讨苦吃！’土包见大杆低头不语，大声喝道。
“大杆脑袋稍稍抬了抬，说道：‘南山地方很好，根本不想出来。可是，在这里住过，为何不能回来。赶我们走，没理由，你们错！’大杆说到这里，突然站了起来，‘遭遇大舌，不是有意。我们不遭遇，总有人遭遇。保护大家，搏斗大舌，没有错。大舌不进峡谷，好事情！后来有错，不是有意。管不住自己，不是有意！赶我们走，你们对吗？’大杆说到这里，‘哼’了一声又坐了下去。
‘话虽没有错，但为何要用这种激烈的办法，为何还要拿着棍棒伤人？’夸步说道。
“只见长石站起来，一字一句地说：‘许你们伤，不许我们防，没理由。当初，强赶我们走，何等强烈；放话威胁，不让回来，何等无情。却怪我们，没理由！’说完，也坐在地上。
“听着大杆和长石你一言，我一语，河套这边的巨人竟无言以对。大包低头深思，土包看了看夸步，夸步看了看土包，不知说什么好。其他人也是大眼瞪小眼，互相之间瘪瘪嘴，更多的人在窃窃私语。
“大包沉思了一会儿，然后抬起头来，说道：‘这么说，你们这次来是想出一下以前那口气了。那好，你们尽管说，要怎么样？’
“大杆几个开始以为会被收拾一番，然后捆起来关在哪个窝棚里去呢，却没想到大包会对他们这么客套。大杆看了看黑石、长石和其他的南山巨人，说道：‘不想怎样！我们来，你们去，留下小人。’
‘我们要跟着大包！他到哪里，我们到哪里！’常人突然都叫起来。
‘这事情我们要商量。此外，常人留不留由不得你们。土包，让人看住他们，其他人都到西边空地去！’大包说完，就和大家一起向西边走去。土包将原来阻拦南山巨人的两组人留在这里，然后加快脚步向西走去。
“村子西边的空地上，大家围在一起议论纷纷。大包见土包已到，便站在大家前面，说道：‘各位，这的确是比较麻烦的事情。这也是一件大事情，让他们去还是留，大家好好说一说看法。’
‘他们曾经sāo扰过不少人，好破坏过窝棚，惩罚他们一下当然是对的！’有人说道。
‘他们可不是惩罚了一下哟，而是惩罚了好长时间了。想当初，找吃的东西都要靠我们，凭他们的能耐，能生存到现在，而且还很强壮，实在是不容易呀！’有人说。
‘依我看，可以接纳他们，但是，要和我们分开。西边那片平地够他们用了。’有人说。
“大家意见不是很统一，大多数人愿意接纳他们，少数人表示要拒绝。常人们的意见比较一致，都表示应该接纳他们。总之，绝大多数人对他们表示同情。
“土包和夸步没有发表意见，实际上，土包拿不定主意，夸步不用说，肯定愿意接纳他们。
“大包向大家找了一下手，示意大家停一停争论，然后说道：‘大家听听我的感受。刚才，听了大杆和长石的说话，说实在的，我心里很不是滋味。细细想来，以前把他们强行赶到南山腹地去，实在是有些过分。大家想想看，他们当初的那种脾xìng并不是他们自己养成的，也不是他们自己想要那样的，他们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。没有哪个人一出生就是坏脾xìng的人，那完全是因为后来偶然的变故造成的呀！更何况，他们都是为了大家的事情才变成那样了。现在他们提出了这样的要求，也谈不上这要求过不过分，但是，起码他们曾经是这里的人呀！所以，我要找大家来商量这件事情，我的确拿不定主意！’
‘我也有这种感觉，实际上，自从赶走他们那时起，我的心里就一直惦记着这事，忘也忘不了，甚至就想自己过去，把他们换回来，那样才觉得安心。’夸步神情黯然地说道。
‘说到这里，我也觉得很委屈他们。所以，我的意见是，可以接纳他们，把这地方让给他们也行。’土包倒是很干脆。
“大家又都议论起来，可能是刚才大包的一番话打动了大家，这次，再没有人希望赶他们走了。意见基本达到了统一。‘那就按这样的意见和他们说一说，大家觉得怎样？’大包问。
‘好！’大家都表示同意。
“于是，大包和其他人一起，又返回了村子中心的平地。大杆他们依然坐在那里，周围站了一圈村子里的人，每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。‘你们可以把棍子收起来了。’大包说，然后，转身对大杆说：‘大杆，我们商量了一下，大家都愿意接纳你们，可以在村子的空地上给你们建造窝棚。’
‘呵呵，为了地盘，我们不来。习惯了大山，不习惯平地。当时的苦难，我们知道，你们不知。现在赶你们，如当初赶我们。住在大山，我们住了，你们没有。现在，该你们住大山，我们住平地。你们，哼，试试山中苦，不定成啥样！’大杆愤愤地、带着嘲讽的口气说道。
‘呵呵，凭你们，都能在南山活下来，我们只能比你们更好！’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。他这句话竟然引起了大家的共鸣，大家纷纷指责大杆大言不惭，以为别人在南山就过不好。大家本来就小看大杆他们的能力，所以，大杆这么一说，几乎所有人都不服气。‘大包，换就换，跟他们换地方！’人群中喊了起来，声浪盖过了大杆几个人的私语。
“大包让大家安静下来，环视了一下四周，对着大杆一字一句地、严厉地说：‘换地方，但先把抓去的人交出来！’
‘在山里，都在，一个不少，去了就见到！’大杆漫不经心地说，‘常人留下，我们曾不带，你们也不带！’
‘不行，这与常人有何干系！’大包厉声说道。
‘没关系，为何拦阻！不留常人，就留抓去的。’大杆说道。
‘大包，被他们抓去的人需要照顾，我们留下，没关系。’一个常人站出来说道，其他的常人都点着头。
“大包看着这些曾经快乐生活在一起的常人，心里很难受。他知道常人的脾xìng，一旦决定，很难改变。这也没办法，被抓去的人看来都还在，当然先要考虑到他们。但，大杆这边的愧疚，常人这边的感情，这些纠葛让大包左右为难。他当然知道，常人和大杆一伙在一起，肯定是要受不少苦的。但是，怎么办呢！常人看出了他的心事，都为过去给他解释，为了被抓去的同伴，坚决要求留下。在常人的劝说下，大包想到以后可能还会有机会再回来，就同意他们留下了。
“随后，他把三个年龄最长的常人叫到一边，告诉了他们小河套常人迁徙的事情，让他们凑机会到北方的大山里找到我们这些先期躲走的常人。然后，他走到大杆跟前，说道：‘就按你说的，看看我们有没有本事在南山活下来，呵呵。也按你说的，常人留下，但是，不要伤害他们，否则，你们会有麻烦！’接着，他转身对着人群大声说道：‘河套巨人，准备东西，进南山！’大家群情激昂，纷纷回到自己的窝棚，简单准备了一下，准备向南山进发。
“大杆他们没有想到村里的人这么快就答应了，这么快就行动了，都有些措手不及。他急忙吩咐黑石和小包，让他俩带着其他人赶紧往回赶，让留在山里的巨人们抓紧准备，赶快到村子里来。
“就这样，大杆一伙进了村子，大包带着村里的人去了南山腹地。村子里的常人都没有走，他们送走了大包，继续留在了村子里，直到现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