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五章切切离别情
第七十五章切切离别情
山顶洞的内洞庭，十几块明石照亮了整个厅堂。围了一圈的石台上坐满了人，每人跟前放一堆果食，大家一边吃一边聊着。左长老熙和、右长老风和、左主事高阳、右主事当阳和石苗、石米、石尤、石臼四个人坐在一起，商量着明儿上路的事情和以后两族人怎样友好往来的事情。
“我看，我们要派几个人也跟着你们去，到你们的石头城看一看。”左长老说，“风和，你说呢！”
“这是了解其他族人的难得的机会，我们应该有人跟随他们过去。要是能走开，我都想亲自去看一看呢！”右长老风和说道。
“完全同意！”左主事说。
“是不是让我跟着去，那我坚决照办！”右主事挺着身子说道。
“我就知道大家都想去。但是，这边还有一大堆事情呢！昨天学来的东西马上要安排做呀！所以，我们几个都是走不了的。”左长老说，“我觉得让娇娲和浮曦去比较合适，你们看呢！”娇娲和浮曦就坐在旁边，一提说让他俩去，两个人的手便紧紧地拉在了一起，心情激动不已。
“我们去不了，当然只有他俩最合适了。他俩的事情可以先由两位主事安排。”右长老说。
“没问题，就放心让他们去吧！等他俩回来，就会发现山顶洞已经有大变化了。会看到窝棚，会听到吟唱，会看到许多石刻，还会喝到石杯泡的茶水呢！”左长老说道，听得大家一阵大乐。
猎娃悄悄地走了过来，一声不吭地坐到左长老和右长老跟前。大家以为她过来肯定会噼里啪啦先来上几句，没想到她却坐在那儿什么也不说。大家都很纳闷。左长老向她跟前凑了凑，轻声问：“猎娃，怎么不说话呢，是不是嘴有点儿累了？”
猎娃耸了耸肩，一幅沮丧的样子，看了长老一眼，低声说道：“左长老呀，每到关键时候你就忘事儿！”
“诶！我又忘什么事儿了！”左长老双手一摊，不解地看了看大家，大家也都直摇头。
“哎呀！到现在还想不起来，又要让我来提醒你！”猎娃说着，挤到左长老和右长老中间，“我来提醒两位长老吧，你们说娇娲和浮曦的时候遗漏了一个人。现在想起来没有？”
“噢！哈哈，好像还真是呢！你说呢，左长老！”右长老笑着说。
左长老当然明白怎么回事儿，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，“啊，是真的吗？忘了一个人，这怎么可能！噢，对了，好像把暮回给忘了。”大家都乐了。
“哎呀！不是，不是暮回，他还在远处呢！”猎娃扯着左长老的胳膊，轻轻摇晃着说道。
“不是他，那还有谁呢？”
“哎呀！是我！”猎娃这一声是爬在左长老耳朵边说的，声音虽然不大，也害得左长老直往后躲。
“噢，噢，原来是你，怎么不早说呢！哈哈。。。。”
大家都乐弯了腰。
“经你一提醒，想想也是，我们这里，就你和他们大家最熟悉，应该去！”左长老接着说。旁边的右长老和左右主事一边乐着一边点头。
“你看，多亏我提醒了。怎么每次都要让我提醒呢！那我过去和爸妈坐在一起去了噢！”猎娃说着，一颠一颠地两三步就跑到娇娲和浮曦跟前，又挤坐在他俩的中间。
今天大家都忙碌了一整天，加之石苗一行人明天就要走了，大家的心情难以平静下来，所以，长老和主事都没有安排明天的事情。大家围成了几堆，随意地聊着。枝兜、月东、山根和有树旁边坐着采娃、织娃、多溪和流转，几个人说得热火朝天，高兴的嘻嘻哈哈，而且，还不断地有通灵语传给他们，没说上几句，就要带上一句“我是无形，哈哈哈哈”，听声音就在大家旁边转来转去，有人伸手去抓他，那哪儿抓得着呢！猎娃到左右长老那边转了一圈，又跑了过来，加入了海聊。这堆人，人不多，声音最响亮。
那一边，叶早、米臼、风亮、苗尤、界机、真远和娇娲、乐娲、妙娲、喜娲、亮娲、浮曦、伏山、桑植、岩湫、涧丘围了一大圈，也是天南海北，无事不扯，机甲人大谈他们的见闻，山顶洞人则高论自己的期望和设想，真是越谈越投机。
又谈到了吟唱，喜娲和岩湫兴致最高，当场给大家来了几句，结果，大家直摇头。叶早打趣说：“这枝兜和月东咋教的，依我看，现在就过去找他们。还差几招儿呢！”“对，趁他俩还在，现在就去！”其他人也催着他俩。
两个人想，现在又不是安排教大家吟唱的时间，还是不去为好。但是，。。。但是，不请教怎么行呢？“应该没关系，现在是闲聊，什么都可以说，就当作闲聊。再说，我们去问，我们也就先学到东西，当然就会比别人吟唱的好了。”喜娲对岩湫小声说。
“那好，我们去！”岩湫想了想说。于是，两个人就真的到那边去了。
一看喜娲和岩湫过来了，大家忙让开两个位置。“占用大家一点时间，更要占用枝兜和月东一点时间！”喜娲和岩湫一边说着一边坐下。
“有一个吟唱的问题要请教一下枝兜和月东。”岩湫说道。
一听问问题，其他人也都住声了，瞪着眼睛看着岩湫。
“你俩直接说就是了，还这么客套！”月东说道。
“你们要给我俩说一下，曲调怎么拐才好听？刚才我们吟唱了几句，结果，他们都摇头。”喜娲说。
大家都乐了。枝兜想了想，说道：“要随xìng，而且要随意地多哼唱，找感觉，直到自己感觉很好为止！开始先不要管别人咋说，先要自己听着顺耳，用心听！”两个人一听，似乎有所醒悟，便如获至宝，转身又过去了。
喜娲和岩湫高高兴兴地回来了，叶早问：“他们说了没有？”
“说了，说要找感觉，先要自己听着顺耳！”喜娲说。
“好像有道理呢，当初，他俩的吟唱也不是很好，但现在，你们都听过了，他俩吟唱的多么好！”苗尤说。
“那我俩再来一段！”喜娲说着，便和岩湫一句一磕巴地吟唱起来。
大家开始听着直撇嘴，却见他俩旁若无人，我行我素，闭着眼睛，自我陶醉的样子。不过，还别说，唱着唱着就有点儿味道了。这倒让大家感到吃惊，想必他俩真的觉悟到了枝兜的意思，用心唱着，也自己用心鉴别着！
这时，外面来了一行五、六个人，个个怀里抱着一堆东西。左主事和右主事马上站起来，将他们领到了靠里侧的位置，吩咐大家放下。又动了动那些东西，点了点头，说了几句话。之后，那几个人又出去了。
“我们这地方，没有其他什么好带的东西，红丝叶、山野果、棒棒果都不能长时间搁置，只能带这些能存放的果子。这些是一点儿硬皮果、半圆果和软皮果，一点儿心意，请你们带回石头城！”左主事说道。
石苗站起来说道：“先，没说的，我们收下这份心意。其次，对大家的诚恳相待，我们非常感激。再次，大家一定要找机会到石头城去看看，估计现在建造的比以前更壮观了。”
“哈哈，石苗，你越是说石头城，我和我的族人就越想过去看看。没说的，要去要去，一定一定！”左长老说道。
“我看早点让大家休息吧，明天就要上路了，要攒足jīng神！”右长老说。
“没错，看大家还有什么事情，如果没有，大家就休息吧！”左长老说道。
“长老，还有点儿事。”左长老刚说完，界机就说道，“我们想把这几块水石带走！”
“噢！哈哈，没任何问题，尽管带。”左长老乐呵呵地说。
“那就再没别的事儿了！”界机很高兴。这是他们几个商量好的，本来由苗尤说的，界机自告奋勇，要由他说，当然，一般没人反对。
长老、主事和其他管事的都出去了。这里就剩下石苗一行人了。也都累极了，没说几句就都倒下睡了。
第二天，外面大厅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，石苗爬了起来，叶早也睁开了眼睛，跟着也起来了。她俩走到断壁边上一看，外面天已经大亮，大洞庭里站了很多人。便急忙下来，把大家叫醒。这时，长老和主事都过来了，“哎呀！没办法，又把你们吵醒了。族人知道你们今天要走，都说要送你们，这不，早早地都等在外面了！”左长老边走边说。
“先，我们也该醒来了。其次，大家都太热心了，叫我很感动。再次，正好和大家告别一下。”石苗说道。
“那就先吃点东西，然后再走吧！”右长老说道。
“先，主要是娇娲、浮曦和猎娃要吃点东西。其次，我们都习惯了先上路、后吃饭了。再次，山根和有树也都随我们了。”石苗说。
“呵呵，他们三个着急着呢，早早就准备好了，怕吵醒你们，就到洞外面等着呢！”右主事说。
“还有虚无和无形呢！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呢？”叶早问道。
“不用担心他俩，肯定在你们周围！”左主事刚说完，就听通灵语传了过来，“没错，在这儿呢！”只听叶早身后的石壁“嚓嚓”作响。叶早回头，对着响动的位置摆了摆手。
“先，既然他们都等着了，那我们就走吧！”石苗说。
“行，的确，快到石头城了，大家归心似箭，就不多留了！”左长老说着，抬起手来，向前伸了伸，石苗一行便带着东西，随着两个长老，缓缓地向外走去，两个主事跟在后面。
到了大厅一看，到处都站着人。这些人一见他们走出来，马上安静下来，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，那感激和不舍的眼神触动着石苗一行人的心。石苗站在那里，缓缓地说道：“先，给大家添麻烦了。其次，大家辛苦了。再次，我们还会见面的！”众人默默地点着头。
大家留出一条道儿来，左右长老又接着向前走。大家一边走一边招手，有些人还将手伸过来要互相碰一碰。所有的人都默默无语，大洞厅除了脚步声还是脚步声。一行人走得很慢，虽然只是一个大洞厅，从这头走到那头的洞口，却费了不少的时间。
的确，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，也许这无言的送别更饱含着浓浓的情感。它不需要爆发，只需要默默地留在心底。
到了洞外，娇娲、浮曦和猎娃已经等在外面了。见他们出来，便笑吟吟地迎了上来。他们仨每人身上搭着一个草笠包裹，里面装满了吃的。猎娃一过来，就挤到众人堆里去了。
“看看是不是都到齐了！”左长老说道。
“都到齐了。”界机说道。
“不知道虚幻和无形在不在？”有树说道。
“我们在呢，在你们上面呢！我是虚幻。”传来一句通灵语。
“呵呵，那就到齐了。总共十九个人，十包吃的，五块水石，两包零碎。除虚幻和无形外，每人一样。”右主事说。
“为什么要除过我们两个？我是无形。”无形用通灵语说。
“别着急，有你们的事情呢！昨晚我们和石苗几个说好了，你们两个重点负责探路。那边的地形比较复杂，而且地势越来越险要，你两个要提前探明，以保证大家安全，而且也不要走冤枉路。在好走的地方，你俩也可以帮大家拿一拿东西。”右长老说道。
“噢，好！我们愿意探路，也愿意帮大家拿东西。有人要是拿不动就说呀！我是虚幻。”虚幻说道。
“此外，从山下开始，由喜娲和岩湫带路，一直到他俩认为合适的时候，再向北拐。”右长老说，“诶，喜娲和岩湫呢？”
“他俩已经在山下等着了。”左主事答道。
“那好，我们出发！”右长老说完，便和左长老走到石苗跟前，接着说道：“走，石苗，我们送你们下山！”
“先，已经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。其次，二位长老、二位主事，还有各位族人，就不用再送了。再次，我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。”石苗忙说道。
但两位长老和主事非要送他们下山，石苗见他们如此恳切坚持，就只有答应。于是，大家排了一长串，踏上下山的路。众人也跟在后面，路上占不下，很多人就爬上了山坡，沿着坡面跟随着，一时间，几乎满山都是人流。“回去吧，大家回去吧！”叶早见这情形，便和米臼、枝兜几个人大声喊道。
“一路小心！”后面也喊起来，但是还是慢慢地往下走。
左主事一看，人太多，那些坡面还比较容易出危险，便大声喊道：“大家都回去吧！”
这一喊，众人才止住脚步，站在半山腰，不停地招着手。
到了山下，喜娲和岩湫迎了过来，她俩也带着包裹，显得十分兴奋。“好了，后面的路由我们带了！”喜娲笑嘻嘻地说道。
“喜娲和岩湫熟悉西部地方，他俩曾经最远到过哪里，就将你们大家带到哪里！然后，你们就向北再走，再根据地形变化判断石头城的位置。这样一来，走起来也方便，也不大会走错方向。”左长老说。
“先，左长老说的有道理。其次，大家请回吧！再次，我们这就走了！”石苗说道。
“我们就不远送了，你们走吧！”左长老说。
喜娲和岩湫走在前面，其他人随后。大家摆了摆手，一行二十几个人便向西去了。
两位长老和两位主事一直看着他们消失在灌木丛中，才缓缓地上山去了。